《霍去病1935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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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掌柜闭着眼睛抬头,正午热辣辣的太阳晒得人头晕,远方突然传来“轰隆”一声响,像是哪爆炸了,又像是打雷了。
他抬头看天,暗道不是爆炸声,难道是打雷?他猛然间想起前晚在乱葬岗,林卓随口念了句急急如律令,也像刚才这样,突地传出雷声。
林卓也听见雷声了,不知怎么的,她心里发慌,总感觉要出什么事一样。
左手腕处的手链发烫,她仔细看皮肤,没被烫伤,可就是热,像是里面的骨头和血液热,逐渐地全身都热起来,腹腔像是要开了锅一样,
热得她直甩手,很想把手链摘下来扔了,总算是没失去理智,知道如果想回家,回到现代,这个就不能丢。
她在病房里走来走去,心里又热又闷,慌得不行。
她想哭,如果爷爷在就好了。她想起了小时候跟爷爷去铁狮子玩,爷爷教她背诗,
她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背诵:天地有正气,杂然赋流形。下则为河岳,上则为日星……
不知不觉间整个人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。
林卓感觉到一股气自尾椎骨,节节攀升,明显感觉到全身骨头发紧,
而后这股气直冲后脑,在后脑慢慢盘旋越积越多,她头皮紧绷,后脑发麻。
感觉自己飘飘忽忽的,耳边仍然传来声声诵读声,大脑心间似乎形成一个巨大的空间。
响亮的诵读响彻其间,且声音越来越大,渐渐地犹如滚雷,在耳边炸响。
这感觉有些奇怪,能听见走廊急匆匆的脚步声,能听见窗外尖锐的蝉鸣,
脑子也是清醒的,但是如雷鸣般的诵读声就在耳朵里、身体里回荡,像自己的身体有另外一个空间一样。
林卓手扶着窗台紧盯着窗外,腕间手链泛起荧绿幽光。
窗外的阳光像被什么撕裂了,空气里浮动着玻璃碎裂的细响她凑近窗棂,吸到附在玻璃上的尘土,却顾不得了。
此刻她的视网膜上烙出一道虚影:某种棱角嶙峋的轮廓刺破天空,比教会钟楼更高,却躲在浓雾里时隐时现。
“树……?”她不确定地眨眼,睫毛扫落几粒奇异的光尘。
那些闪烁的微粒坠向窗台。
她紧闭下眼睛再睁开,天空中的树形轮廓还在。
是海市蜃楼吗?
“吱呀”一声门开了,霍去病走了进来,身后跟着一个金黄色的身影。
林卓知道有人进来,可她似乎转不了身,人似乎僵住了,门开了,门又被关上。
霍去病的情形也有些奇怪,他面色淡然,目无焦距,像是梦游一样,站在林卓的身后,也看向窗外。
大黄轻巧的一跃上了窗台,金色的眼底映出一棵参天巨树。
钟楼突然咚咚咚地敲响,惊得梧桐树荫里打盹的黄狗猛地抬头。
钟声漫过爬满忍冬藤的红砖墙时,林卓甚至听见急诊室的门被撞开了,车夫拉着辆板车冲进去。
一阵风吹过,摇碎了满地的树影,带起细小尘埃在光束中狂舞。
林卓眼前一黑,失去了知觉。
再醒来竟已是傍晚,小米粥和卤肉的香气在屋子里弥漫。手臂沉甸甸地被压着,林卓伸手一摸,光滑,柔软的毛毛在手里像波浪一样起伏。
然后,呼噜声再起,大黄醒了。
林卓低头,大黄抬头,一双金色的大眼睛,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对上了。
林卓心里软软,眼中的爱意要泛滥了,她一把搂紧大黄先夸了起来:“大黄太可爱了……”
她噘着嘴就往上凑,大黄闪电般地伸出一爪抵住她的嘴。
随即一扭身,就跳下床跑了。
林卓:“大黄……”
大黄头也不回,十分的傲娇。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。
林卓“呸、呸”的几下,嘟囔着大黄太无情了,一阵低低的笑声从窗边传来。
霍去病正坐在凳子上,倚着窗台看着她笑。
林卓:“……”
她突然一下跳下床,跑到窗边往外张望。
落日西沉,东边的星子已隐约出现,
没有云彩遮掩的天幕正经历着奇异的蜕变,鸽子灰、钢蓝、鸦青在看不见的调色盘上晕染,直到整片穹窿化作半透明的蓝黑琉璃。
晚风掠过晾衣绳,把最后一线霞光送进了飘荡的白床单,今天晚上会有病人幸福地睡在阳光里,而远处钟楼剪影的棱角正被暮色悄悄吞噬。
“是在看树吗?”霍去病的声音都有些恍惚。
发呆的林卓惊醒过来,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眼巴巴地看着人家。
霍去病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:“此树形似建木,传说中通天之梯……若真与‘裂缝’相关,你我归途或许在此一搏!”
林卓激动了,面色潮红,跺着脚不知怎么表述现在的心情,她太想回去了。
不知现代的时间流速是不是和这边同步,如果同步就麻烦了,自己要怎么解释突然人间蒸发的这些天?
她担心得很具体,也没忘记同伴:“你穿过来的时候,那边是什么时间?
你说我们会不会回到原来的时间点,还是在这边多少天,那边也多少天,那解释起来就麻烦了。”
“元狩六年,七月,甘泉宫……”霍去病的声音飘忽,显然也有些心神不宁。
“元狩六年,七月?那不是公元前117年,那年你……”林卓的声音渐不可闻,病房内一片死寂。
霍去病是何等聪明之人,他很快意识到林卓在说什么,人也有些懵,
他这两天频繁地出去,一是了解地形,二是想寻些书的,至少大汉的史书他要看一看的。
还没等买书呢……
窗外一片梧桐叶旋转着坠落,霍去病的声音飘飘忽忽:“原来那日甘泉宫岁星犯紫微……”
他忽然轻笑一声,漆黑的眼眸折射出奇异流光,
“林姑娘,你可知史家如何写我霍去病之死?是暴疾而亡,还是天狼噬将?”
林卓垂着脑袋似在背诵:“《史记》只记载‘元狩六年而卒’,《汉书》则是‘薨’。后世或言将军暴疾,或言匈奴巫蛊,更有人猜是‘天妒英才’……
班固写你‘封狼居胥山,禅于姑衍,登临瀚海’,后世武将皆以此为毕生所求。”
霍去病扬首长笑,声音里的骄傲都掩饰不住了:“瀚海狼烟,不过某二十四载中寻常一日!班固倒算乖觉,‘封狼居胥’四字,配得上本将千里奔袭、直捣单于王帐的功绩!至于生死——史笔晦暗处,何须后人赘言?”
忽地他瞳孔收缩如同野兽狩猎状态,转手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术刀。
突然转向自己左臂划出一道血线:“此刻这血尚热,若我此刻自刎,你口中'元狩六年九月'可还会如期而至?”
林卓一惊,扎着手呆了一下,瞬间反应过来,迅速地跑到小桌旁拿纱布。
她鼓着嘴气呼呼拉开他的袖子,擦拭包扎,包好后,甩着手去洗手间了,看都没看他。
霍去病:“……”
一字眉紧皱,不可理喻,生甚气?
林卓哗哗地洗着手,脑子还在想着刚才的画面,心里也在嘀咕:是啊,如果在这里死了,那是能回到现代还是?
不对啊,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,我是肉身穿过来的,要是在这死了,那就真死了。
同理,他也是,他穿到这个时代,换了一个时空,应该不会生病了吧,如果熬过今年的九月……
那就没有英年早逝的千古憾事了。
唉!林卓使劲晃了晃头,晃得眼前一片漆黑,现在也无法确定这里是否平行世界,算了,不管了,先活着吧,总之不能死。
她摸摸肚子,想起了中午时分的诵读声,她边走边在心里默诵正气歌,直到进了病房也没再出现体内有回声的情形,倒是传出‘咕噜咕噜’的胃鸣。
林卓把小桌搬到床脚,盛粥拿饼子,再打开卤肉纸包:“这是南川楼那家驴肉铺子?”
“嗯,这铺子肉质酥烂而不散,咸香微甜,如能佐酒则更佳了”。霍去病吧嗒下嘴,显然是馋酒。
“我们可以泡些李子酒,前段时间就想泡来着”。
林卓也来了兴致:“嗯,一定要泡,这么好的李子,不泡酒可惜了。”
她把碗递给霍去病后,突然蹲在地上,有些神经质地笑了起来。
呵呵了半天,才抬着笑得通红的脸:“我老说前段时间,总感觉好像很久以前一样,其实没几天啊!今天是三五年的十八号,我们是六号穿到这边的,才十二天啊!呵呵……大将军,你说,这算不算一日一年?”
霍去病端着碗的手暴起青筋:“漠北追匈奴左贤王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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